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,發揮重點區域增長極作用,構建優勢互補、高質量發展的區域經濟布局和國土空間體系。
隨著港珠澳大橋、深中通道、黃茅海跨海通道等跨江跨?!俺壒こ獭钡南嗬^落子,粵港澳大灣區的交通格局正經歷一場深刻重塑。曾經偏居一隅的節點城市江門,區位優勢迎來歷史性突破,從地理意義上的“灣區節點”躍升為功能意義上的“戰略支點”,邁上“大橋經濟”的崛起之路。
交通能級的劃時代更迭,更深層次地觸發了區域競合關系的重構。江門攜手深圳、香港、澳門等大灣區核心城市,讓“研發+生產”“總部+基地”的跨區域布局逐步從構想走向現實。隨著珠三角樞紐(廣州新)機場、深南高鐵、深南高速、廣海灣深水港等一批戰略性工程加速布局,江門作為內聯外通“雙循環”交匯點的門戶功能將愈發凸顯。
江門之“通”,已超越地理,達于國家戰略;江門之“勢”,已不止于一城,更服務全局。擁有海內海外“兩個江門”戰略資源的中國僑都,更是在聯通兩個市場、用好兩種資源中擁有獨特優勢。借力更多港澳國際資源,江門必然能在大灣區高水平對外開放中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,為增強區域發展協調性、促進區域聯動發展提供更多江門力量、展現更大江門作為。
跨江跨海的歷史突破
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是新時代推動區域協調發展的國家重大戰略。過去,珠江口的天塹阻隔,讓大灣區東西兩岸發展步調不一。而今,港珠澳大橋如長虹臥波,深中通道跨越伶仃洋,黃茅海跨海通道銜接港澳與粵西,共同構成“三環”相扣的跨江跨海通道群。
每一座橋、每一條通道,都超越單一交通設施的范疇,躍升為驅動區域經濟質變的關鍵變量,成為下好區域協調“先手棋”的戰略落子。深中通道橫跨伶仃洋,實現深圳都市圈、廣州都市圈與珠江西岸都市圈歷史性“直接牽手”;港珠澳大橋、黃茅海跨海通道讓曾經被眾多珠江出海口阻隔的香港、澳門、珠海和江門四地拉成直線陸路相連,因地理阻隔而形成的“發展勢差”迅速轉化為“協同動能”。
作為粵港澳大灣區重要節點城市,江門東鄰中山、珠海,西連陽江,北接佛山、云浮,沿江面海、承東啟西的區位特點“獨一檔”。大灣區跨江跨海通道群“三環”之上,江門都是東西走向的必經之地,是連貫大灣區東西兩岸的交通要沖。加上自身經過多年交通建設,珠西綜合交通樞紐江門站(8站臺20線)成為區域客運核心,江門北站實現“一中心連通南沙、高欄、鹽田三港口”組合港功能,江門港貨物吞吐量破億噸,華南地區最大內河智慧碼頭高新區公共碼頭建成投用,內聯外通的交通區位實現歷史性的突破,大灣區西部交通樞紐門戶的“江湖地位”愈發堅實。
從更廣闊的視角看,江門的綜合交通樞紐地位躍升,具有超越區域層面的戰略意義。江門作為承東啟西的門戶,也承擔了推動區域協調發展的戰略使命。資源要素通過江門這一交通樞紐高效流轉、奔涌不息,不僅提升了江門自身的競爭力,更在更高層次上服務粵港澳大灣區這一國家戰略的建設。黃茅??绾Mǖ琅c港珠澳大橋的完美銜接,便是最有力的證明——它徹底改寫了粵西與大灣區的交通版圖,將昔日的發展“斷點”化為今日的“黃金通道”,可更好地推動珠江口東西兩岸融合發展,輻射粵西乃至大西南。
跨城合作的協同范式
一系列“硬聯通”,讓大灣區變“小”了,交通更加便捷;更讓江門變“大”了,有了更大的發展空間。曾經與珠江口“倒V字”存在一定物理距離的江門,被一下子拉回到珠江口核心區,迎來近幾十年以來最好的發展時機。
“大橋經濟”帶來的不僅是時空距離的壓縮,更是發展思維的革新?!半p通道”通車以來,市委市政府黨政代表團多次赴深圳、香港、澳門、珠海等地深化跨城交流合作,旨在充分發揮粵港澳大灣區跨江跨海通道群綜合效益,積極推動珠江口東西兩岸融合發展。與此同時,多座大灣區兄弟城市黨政代表團也走進江門、看好江門,期待進一步拓展合作空間。
密集跨城互訪背后,是大灣區產業分工深化背景下資源優化配置的必然結果。在土地資源日趨緊張、要素成本持續攀升的當下,江門擁有全省新一輪布局面積最大、可連片大規模開發的大型產業集聚區,為大灣區新一輪大發展、再造一個新廣東提供了廣闊空間。這種空間優勢與成本競爭力的多重加持,讓江門“研發+生產”“總部+基地”的跨區域布局逐步從構想走向現實。
跨城合作已超越傳統的產業轉移,升級為創新鏈與產業鏈的深度融合。江門與香港科技大學(廣州)共建的江門雙碳實驗室,開創了“實驗室+產業園”的協同模式——基礎研究在高校、應用研發在實驗室、產業轉化在園區。這種模式不僅為江門產業升級注入科創動能,也為香港的科研成果提供了寶貴的應用場景,堪稱“雙向賦能”的典范。
縱觀跨城區域合作布局,江門的戰略路徑愈發清晰:與香港合作加快推進香港·江門綠色產業園規劃建設,打造粵港新型工業化協同先導區、大灣區綠色低碳發展示范區;與深圳合作加快推進深江經濟合作區建設,打造深圳全球海洋中心城市江門基地,共建大灣區船舶與海工裝備產業基地;與澳門在全國率先簽訂金融合作備忘錄,攜手打造“一程多站 世遺雙城”灣區精品旅游線路;與珠海合作開展“江海聯運”;與中山開展橫向產業協作,建設4個縣域特色產業園……
江門今年還提出加快推動建立與香港、深圳跨行政區合作發展新機制,創新合作園區規劃建設、聯合招商、開發運營管理機制。這種趨勢的背后,是大灣區一體化發展演進的內在邏輯。越來越多企業將區域總部、研發中心布局在創新資源密集的核心城市,而將生產基地放在空間充裕、成本合理的江門,實現了要素配置的最優化。這種“核心區創新+江門轉化”的組合,正在成為大灣區產業協同的新范式。
聯通未來的樞紐門戶
面向“十五五”,江門的區位坐標正在被一系列“世界級”交通工程重新定義。一系列“海陸空”交通工程加速布局,不僅在地圖上增添新線,更重塑區域經濟地理格局,助力江門加快構建現代化高質量綜合立體交通網,成為大灣區西部交通樞紐門戶、國內國際雙循環重要交匯點。
——跨江跨海,打通灣區動脈。大灣區跨江跨海通道群再度迎來重要擴容,江門成為顯著獲益者。珠江口首條雙層跨江通道——獅子洋通道,將通過廣中江高速銜接段實現直連,大幅縮短江門至廣州南沙、東莞虎門的車程,強化與核心城市群的聯動。與此同時,大灣區首條跨海公鐵兩用通道——深珠通道加快落地,江門正加快謀劃深中江城際、珠斗城際-深珠城際通道,構建聯通深圳都市圈的珠西都市圈環線城際鐵路,進一步強化對接跨江跨海通道群的能力。
——縱貫南北,構筑戰略門戶。深南高鐵與深南高速兩大跨省通道在江門交會,使江門躍升為大灣區連接大西南的重要門戶。設計時速350公里的深南高鐵,未來將使江門至南寧縮短至2小時,至深圳僅需1小時。深南高速則極大壓縮了北部灣經濟區與大灣區的時空距離。江門得以同時汲取大灣區發展動能和大西南增長潛力,實現“左右逢源”的區位優勢。
——空鐵聯運,突破航空瓶頸。面對航空短板,江門以“借場起飛”的智慧實現破局。通過珠肇鐵路江門至珠三角樞紐(廣州新)機場段,江門將與大灣區國際航空樞紐之一的廣州新機場實現軌道無縫銜接,以“無機場之名”行“有機場之實”。江肇第二高速更將實現30分鐘快速通達。與此同時,江門前瞻布局“1+3+N”通用機場體系,在低空經濟新賽道上搶占先機。
——向海圖強,開啟深水時代。針對長期“有海無深水港”的困境,江門正研究在廣海灣港區建設特大型深水港,這將徹底結束江門作為“補給港”的歷史,推動城市從“江河時代”邁向“海洋時代”。深水港也將帶動裝備制造、海洋經濟和現代物流在廣海灣區域集聚,形成“港-產-城”互動發展的良性格局。
一個個重大交通項目不是孤立存在,而是相互賦能、彼此強化的有機整體。它們共同構成一張立體化、多維度的綜合交通網絡,將江門從“成本洼地”推向“價值高地”。江門在大灣區發展格局中的角色,極有可能實現從“跟跑者”向“并跑者”乃至“領跑者”轉變。
隨著江門“承東啟西、連南貫北”的區位優勢被充分激活,其背后意義遠超單一城市的崛起。當基礎設施的“骨骼”愈發強健,經濟血脈的流動愈發順暢,大灣區西翼乃至大西南的發展動能將得到實質性增強,長期以來區域發展不平衡的格局有望被打破,一個優勢互補、高質量發展的區域發展新格局未來可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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